第一百零七章 斗争(1 / 1)

她闭着眼睛,原本紧蹙的眉头此刻微微舒展,困意再次袭来,让她昏睡过去。

此时整个夜里,除了屋外的风声之外,再无其他声响。

妖刀垂眸看着顾筱安睡的脸,他熄掉了烛火,重新躺回床上休息。

顾筱得了药物的缓解一夜无眠,妖刀的后半夜却过得并不安稳。

噩梦像是厉鬼缠身一般纠缠着他,让他整个人都困在过去的回忆之中。

妖刀是他后来自己取的名字,他原本的名字十分普通,百个人中或许就有一个人叫他的名字。

他的生活也与其他孩子一样平淡。

可是后来他与家人失散,被一个修炼邪功的江湖疯子带走。

他的武功出了差错,几乎是走火入魔的状态,所以妖刀被他抓走后的每一天,都在承受对方失控所带来的伤害之中。

有一次甚至腰骨都被打断,他瘫在地上不能动弹,已经有两日未曾进食,可偏偏是这样的身体状态,他依然苟延残喘着。

直到那个走火入魔的疯子短暂地恢复清醒。

他看到了用过路老鼠充饥的妖刀,连忙抱着他出了那座破败的土地庙,找到了一位大夫救他。

所幸他的伤并不致命,他年纪又小,只要好好养着就能养好。

妖道也顺利地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。

只是后来那个疯子被人杀了,杀人的那个是江湖上一个杀手,妖刀目睹了全程。

后来那个杀手发现了他,将他带走。

那时妖刀不懂他为什么要放过自己,后来被扔进了一个关满了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时,他才明白对方在做些什么。

每日里,他们都要去争抢那些为数不多的饭菜,这时候没有任何技巧可言,谁的体重大,谁就能占据更多的食物,从而维持更高的体重。

而剩余的人则要通过讨好,祈求的方式来从地位最高的那人处获取食物。

妖刀的运气不好,既没有体重,那个大个子还不待见他。

不过两日,他就几乎断了食物来源。

哪怕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之时跑去讨好那人,除了得到嘲讽和耻笑,连一点食物的碎渣都没有施舍给他。

抢不到食物的会被淘汰,得到食物的能够继续维持权威。

妖刀就是那个濒临出局的人。

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夜深人静之时妖刀杀掉了那个拥有最多的人,当场就吃起他的肉来。

当天夜里就有人发现了这种惨案,可他们都不敢声张,直到天际微明,监管他们的人出现。

他瞥了一眼尸体,轻描淡写地让人处理掉,紧接着他们便带走了妖刀。

留在原来地方的人,并不知道妖刀的后果,但是却突然流传起了一个留言,那就是谁能打倒最厉害的那个,谁就能离开这里过上好日子。

这个留言便是默许了妖刀的离开是前往了一个更好的地方,一时之间暗潮涌动。

这种趋势之下竟少有人敢争第一,因为但凡争了的,极大概率会出现突然死亡。

可在妖刀被带走小半个月后,有个人不仅做到了,还将企图除掉他的人一并杀死。

因而这个人后来也被带走。

妖刀没有受到惩处,但是却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,那里每一个人眼中都饱含着杀气。

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,就是他在杀人时眼中浮现的,充满着狠戾和决绝。

妖刀低着头走了进去,接下来没有与任何人有眼神对视。

可突然有人走到了他面前,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,将他狠狠摔了出去。

在这里妖刀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暴力,尊严更不是属于他们的东西,在这种环境下一待就是五年,原本再过得像个人,这些年下来也会丧失了所有人性。

这样的人很多,他们全都成为了妖刀的对手。

最后活下来的,只有妖刀一人。

那些培养他的人,想将妖刀当作一把战无不胜的利刃,可最终反而是妖刀吞噬了他们。

他成功从血海之中逃脱了出来,这也是他出名的第一次犯案。

大仇得报的他本该过上原本属于他的安稳生活,但是多年来的痛苦生活早已将他扭曲得不成人形,除了杀戮,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感受到自己存活。

他开始接了任务,拿钱办事,替人消灾。

随着次数越来许多,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大。

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落败的感觉了。

他游走于规则之上,又不触及真正危险的事,这些年来过得游刃有余,哪怕是号称不败的谢廖也抓不住他。

那天在客栈之内,他不觉得自己逃不掉,人质不过是个借口而已。

她们本该一个都活不下来,怪只怪她们住进了那间房,而他意外进了那间房。

所以谢廖越想救她们,他越是要在官服这些人面前要了她们的性命。

狂妄到了极致,也十分地嚣张。

顾筱的出现可以说是救了她们所有人的性命,也打断了妖刀的计划。

那天谢廖的人对他用了私刑,数根棍棒狠狠地砸在他身上,他中了药身体无力,只能精进蜷缩起身子减少受创的部位。

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被打得奄奄一息,再也没有逃跑的能力时,他体内的药效终于开始退却。

在看守轮换之际,他跑了出去。

时至半夜,夜风打在人脸上出奇地冷,他的伤口还在渗血,夜风一吹更加地疼。

接连走了约一刻钟后,他回到了一处院子,这是他诸多住处之一,里面存放了不少药物。

妖刀的目的直奔一个方向而去,直到他打开一个盒子,拿出里面的药丸整个放进嘴里。

药丸咽着喉咙往下,片刻之后,妖刀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暖,甚至短暂麻痹了身上的痛感。

他脚下步子有些虚浮,走到床边时猛地倒在了床上。

与床接触的那一瞬间牵动了伤口,让他的脸上有片刻的扭曲,五官紧紧皱在一起,手也捏成了拳。

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,只是心口的位置又洋溢起了别的感觉。

那是一种久违的挑战,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临近死亡的逼迫。

若是那根针不是简单的迷针,而有剧毒,那么那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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