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喃喃自语。
“以前子越说，百宝居是逍遥王府开的，我还以为其东家是逍遥王和凤华呢。
没曾想，这真正的东家，竟是暖宝？那丫头也太能了……”
上官轩没搭腔。
相较于其他事情，在暖宝开百宝居这件事儿上，他接受得倒很快。
第一，他对魏家的看法，早就有所改观。
再加上今日从老百姓的口中，也听到了不少魏家的事情。
这让他放下了偏见，学会用一颗平静的心去看待问题。
第二，也确实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，由不得他不信。
百宝居的伙计，亲自去接头的唐定，还有用红纸包着的账簿。
哪一样不是证据？
第三，‘价高者得’这种经营方式，就是一道前菜。
在得知独一无二绣品和精品店都是暖宝的产业后，上官轩觉得再多一个百宝居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？
毕竟留步布庄和精品店的生意也很火爆。
能把这两家店经营得这么好的人，再经营一家百宝居，再正常不过。
第四，逍遥王那家伙太不着调，他是真的不想夸。
可百宝居总号又是真的好，有许多值得他们分号学习的地方，他不得不夸。
行吧。
既然这样，他当然希望百宝居是暖宝开的了。
毕竟，夸老醋缸会做买卖会用人，还不如夸暖宝呢。
夸暖宝会让他心情舒畅。
夸老醋缸？只会胸口堵得慌！
……
这一夜，夫妻俩辗转难眠，各有各的心事儿。
上官轩呢，打脸已经被打麻了。
什么面子不面子的，他早已没心思去想。
真正让他内心挣扎不已的，还是上官家的祖训。
从小到大，上官轩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。
违背祖训，即为不孝。
百年之后，定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的。
而温眉跟上官轩不一样。
什么祖训不祖训？她可顾不得。
她满腹心思，都在上官子越和暖宝身上！
暖宝能干，她是知道的。
暖宝的脑子里有很多奇思妙想，买卖做得很有新意，她也清楚。
但她一直认为，暖宝现在的年纪，能把独一无二绣品和精品店做到这等地步，就已经吊打天底下所有的小姑娘了。
不。
不止是小姑娘。
就连那些一辈子经商的商人，还有各大世家的少年郎，都没几个能比得上暖宝。
再加上一个百宝居？
这会不会优秀得有点过头？
温眉的情绪很复杂。
既因为暖宝的优秀而高兴，又因为暖宝太过优秀，又有些沮丧。
身为灵剑山的庄主夫人，不知受多少人的羡慕和敬仰。
可此时，她突然有点自卑。
——本以为自己在逍遥王府里住了这么久，对暖宝也算了解。
——可直至今日我才明白，那丫头有太多太多的惊喜，是我没有发现的。
——暖宝太优秀了。
——优秀到我们灵剑山都得靠她的产业来挣钱。
——这样优秀的小姑娘，我家子越能不能配得上啊？
——虽然我家子越也很出众，天底下没几个孩子能比得上。
——可对上暖宝，我怎么就那么心虚呢？
——蜀国皇室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姑娘啊，本就很难拐走。
——偏偏这姑娘还处处拔尖儿，受尽万千宠爱，什么都不缺……
温眉愁得呀。
翻身一次，要叹三口气。
一夜下来，屋子里都是唉唉声。
直到快天亮，她才重新振作起来。
——暖宝优秀，子越也不差！
——他们俩青梅竹马，旗鼓相当，一有空又总黏在一起，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，没得跑了！
——再加上我和凤华的感情如此要好，又这么喜欢彼此的孩子，光凭着这一点，我们上官家就赢了一半！
——等等，不对！
——我和凤华感情好，但轩哥跟老醋缸却……
——不行。
——我得加把劲儿，不能让那两个男人拖了这桩好事儿的后腿！
如此想着，温眉便转身看了看身旁的上官轩。
上官轩感受到温眉的目光，还以为温眉到现在都没缓过来。
于是，柔声道：“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赏暖宝吗？现在得知暖宝是百宝居真正的东家，怎么还睡不着觉了？
快眯一眯吧，省得待会儿大家伙儿见你神色憔悴，又得担心。”
“唉……”
温眉听言，叹了口气：“我当然喜欢暖宝了，得知她这么优秀，我心里头也高兴。
只是我越来越羡慕凤华了，她怎么就那么好命？
生了个闺女不说，这闺女还养得如此之好，聪慧能干又暖心。
哪里像咱们家那三个臭小子？除了让我们操心，就是给我们添堵！”
“或许这就是女儿和儿子的区别？你若实在羡慕，那咱们再生个闺女。”
上官轩伸手摸了摸温眉的脸，突然小声建议：“生一个不行，那就生两个，三个，四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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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咱们灵剑山家大业大，养得起……”
许是因为大清早的，上官轩有些难以自控。
又许是这段时间以来，因为对逍遥王一家有不同的看法，夫妻俩很久没有温存过。
因此，一提起‘生闺女’，上官轩就有些心猿意马。
他大手缓缓往下移。
路过光滑的脖子和日渐圆润而不再明显的锁骨……
眼瞧着就要翻身而上。
结果！
啪的一声。
温眉一巴掌就甩了过来，不偏不倚直接打在上官轩的脸上。
紧接着，咚了一声。
上官轩又被温眉踹下床了。
“哎哟喂，我的腰！”
“腰什么腰？你个老不正经的登徒子！”
温眉爬起身，冲着上官轩骂：“我这心里烦着呢，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？
暖心不暖心的，是女儿和儿子的区别吗？”
说着，缓了缓又道：“人家凤华那几个儿子不也养得很好？一个比一个贴心！
就连最小的那一个，都比咱们家的臭小子强……”
言毕，看着上官轩扶腰爬起：“就你这熊样儿，还生闺女呢？
要能生早生出来了，何至于接连生了三个儿子！
要我说啊，我这辈子就是没有女儿命，只能等以后儿子娶了媳妇儿，把儿媳妇当女儿了！”
“那也不错。”
被打又被踹，上官轩多少有些委屈。
体内那一团火啊，也早就灭了。
“咱们有三个儿子，以后就会有三个儿媳妇，相当于有三个闺女。
如此想想，咱们自己生不生闺女，区别也不大。”
“呵。”
温眉一听这话，立马冷笑了声。
“你倒是看得开啊？也不想想，那未来的儿媳妇会不会像咱们亲生女儿一样，把咱们当亲爹亲娘！”
说罢，又道：“都说娶妻娶贤，能旺三代！
这一旦娶了个不好的儿媳妇回来，莫说是你儿子有得受，就连整个灵剑山，恐怕都会被毁得七七八八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？”
上官轩听出温眉话中的情绪，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说要把儿媳妇当女儿的是你，担心儿媳妇以后不把咱们当亲爹亲娘的也是你。
要我说，孩子们都还小，你何必现在就操心？”
“不操心能行吗？咱们家三个儿子呢！”
温眉干脆也不睡了，起来倒了一杯隔夜茶，咕噜咕噜喝下。
“本来这儿子娶媳妇儿就是难的，不仅要讲究门当户对，还要看对方的秉性和脾气，要讲究孩子们自己的心意。
尤其是咱们家的儿子，他们若娶媳妇儿，咱们还得考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，会不会利用我们灵剑山！
更别提，那三个臭小子，没有一个是贴心的主儿。
老大老大冷冰冰，老二老二太寡淡，老三老三缺心眼……”
“哎哎哎，差不多得了。”
上官轩一听温眉这话，赶紧打住：“到底是亲娘啊，哪里有这样说自家儿子的？
咱们家儿子是不够贴心，但也没那么拿不出手！
他们现在还小，你得多给他们一些时间，长大了就好了。”
言毕，又以自身为例：“你看看我？前段时间你不是天天骂我，说我迂腐古板，固执老旧，一概而论，总之没一句好话！
但那又能怎么样？我还不是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儿，生了三个这么好的儿子？”
“呵呵。”
温眉又是一声冷笑：“那是我年轻，没见过世面。”
上官轩：“好好的，别说气话。”
温眉：“眼瞎了，没办法，不小心嫁错了男人。”
上官轩：“……”
算了。
干脆闭嘴。
还是别自讨没趣了。
偏偏，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温眉一见上官轩不吭声，又道：“你还有脸说你三个儿子好，为你三个儿子找借口？
都说三岁看七岁，七岁看终身，他们仨现在就是这样的性子，长大了还能得了？”
说着，拿魏慕华几兄弟来打比方：“还让我别操心，说现在操心太早。
那你看看凤华的那几个儿子？不说别的，光说脾性，哪一个不比咱们家儿子强？
可就算如此，人家逍遥王和凤华还是早早给他们定了亲，挑好了媳妇儿。”
温眉掰着手指头，给上官轩上课：“唯华我们就不说了，几岁大的娃娃，确实不着急。
那慕华呢？慕华明年就要大婚了，娶的是蜀国张院判的女儿！
倾华也有口头婚约，他未婚妻你天天都见，正是姜家丫头。
这张院判还有姜将军，都是逍遥王从小玩到大的玩伴，两家的闺女呢，又是凤华看着长大的，知根知底。
最重要的是啊，孩子们青梅竹马，小时候玩得来，大了又有感情，这多难得啊？”
温眉一边说着，一边观察上官轩的表情。
她一下说门当户对，一下说知根知底，一下又说青梅竹马，就差把上官子越和暖宝的名字给说出来了。
本想着，上官轩会顺着自己的思路，主动提一提暖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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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谁知，男人的关注点，就是这么清奇。
一开口就来了句：“思华不是还没安排吗？我来了这么久，也没听说那小子有未婚妻啊。”
温眉：“……”
担心屋里太暗，上官轩看不清楚自己的白眼，她还特地去点了一盏灯。
拿着小灯来到上官轩面前，当着他的面，狠狠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哪来的自信啊，还敢拿你儿子跟思华比？
思华容貌出众，才华横溢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，这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！
就算凤华现在不给他安排媳妇儿，他自己也能找一个回来。
倒是你家那三个儿子，你仔细想想，他们都是什么样儿的？”
“莫气莫气，坐下慢慢说。”
上官轩拉着温眉坐下，生怕她凑过来翻白眼。
——太吓人了。
——眉妹在逍遥王府待久了，越发不正经。
“眉妹啊，声音小一些，儿子们就在隔壁，别让他们听了去。
你这一口一句我儿子我儿子，好像那不是你儿子一样？仔细他们听到以后伤了心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伤心？说是你儿子，他们就不是我生的了？若是这样那倒好了，我乐得清闲，都不用操心了！”
温眉见上官轩不上钩，有些恼火：“倒是你，儿子是咱们俩的，怎么光我一个人操心？
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仨的性子，若我们不操心，他们能主动给我们带儿媳妇回来吗？
小心以后他们长大了，一个给你带冰雕，一个给你带木头，一个给你带野兽！”
“言重了言重了，看你这话说的……”
“我说得有问题吗？”
温眉嗔了上官轩一眼：“行，咱们就不说清之和仲景了。
他们到底是弟弟，现在也确实还小，咱们过几年再操心他们也不晚。
但子越呢？子越是长兄，是灵剑山的少庄主，是出了名的难接近！
我们是他父母，他尚且都不会给我们面子，更何况是别人？
就他这样的脾性，能跟谁交朋友，能深入了解谁家姑娘？
就你心大，就你不操心，还巴望他能给你带回来一个好的儿媳妇，真是笑话！”
说罢，温眉见上官轩还没表示，又道：“不是我危言耸听啊上官轩，你自己好好想想。
子越这孩子，出众是真出众，但也有他自己的问题所在。
你别总以为他要身份有身份，要容貌有容貌，又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，便什么都不担心。
太差的，能进咱们上官家的门吗？莫说咱们有意见，就连他自己都瞧不上。
与他各方面都匹配，能担得起灵剑山少主夫人的姑娘，那是随随便便就找得到的吗？就算找到了，能保证人家真诚善良无所图吗？
再加上他那性子，对谁都疏离冷淡，谁看了都得直摇头。
这种情况，以后找媳妇儿真是不容易，我们当父母的得操操心啊。
要我说，轩哥，我们完全可以效仿逍遥王和凤华呀。
早做打算，才能不慌不乱既给儿子找了好媳妇儿，咱们又有了宝贝闺女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言毕，发现上官轩神情有些恍惚，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
于是，开始唉声叹气：“唉说起来，这逍遥王和凤华的做法也不是那么好效仿的。
先不说他们的儿子脾气好，就是他们夫妻俩，那也是为人亲和，朋友多，选择多。
哪里像咱们？一直守着灵剑山，鲜少与外界往来！
在咱们那里，能算得上门当户对，知根知底的，也就是那些长老的孙女和重孙女了。
虽说也很优秀，可配咱们家儿子嘛，总觉得还差得远……”
上官轩：“……”
他又不蠢，还能不知道温眉的想法？
这么明显的意思，就差直接说，要让暖宝当他们儿媳妇了。
可这话上官轩能接吗？
他不能啊！
上官家还有祖训在呢。
有祖训在，他们与与皇室来往都是不孝，更何况是娶皇室的郡主进门？
不过转念想想……
——眉妹的话，好像每一句都很有道理！
——老祖宗啊。
——这让我如何是好？
“哎，轩哥，你说逍遥王和凤华他们，怎么就不担心暖宝呢？”
温眉实在忍不住。
费那么多口舌，都没能听见上官轩吱个声，她耐心都消耗没了。
于是，干脆点得再明白一些。
“魏家可是蜀国皇室啊，身份地位就摆在这，谁见了不想攀附？
更何况，暖宝还是魏家五百年来唯一的一个闺女，其身份比太子还要尊贵。
你说啊，等以后暖宝长大了，魏家人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，处处设防啊？
若是这样的话，那暖宝找夫婿也挺难哟？跟咱们子越一样……”
“咳咳咳。”
上官轩惊得直咳嗽。
——这婆娘，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？
——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她有唱独角戏的本事儿？
——我不接茬，她都能说到这份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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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眉妹啊，隔墙有耳啊！”
上官轩赶紧起身，拍了拍温眉的肩膀，压低声音道：“这里可是逍遥王府，有些话能不说咱们还是别说了。
仔细被人听了去，再捅到逍遥王那老醋缸面前，有咱们好受的。”
说罢，见温眉又要开口，继续道：“老醋缸吃起醋来，我可顶不住。
你若不怕的话，那你就尽管说，直接到他面前提亲都行。”
温眉：“……”
说实话，有点怂。
直接去逍遥王面前提亲？她倒想啊。
但眼下不是时候。
现在？
莫说提亲了，多夸暖宝两句，逍遥王都得疯。
……
温眉把话挑开之后，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。
当然。
再没有顾忌，也还是得防着逍遥王的。
在逍遥王面前，她依旧跟往常一样。
虽然疼爱暖宝，但却从不提暖宝和子越的事情。
然而，一旦逍遥王不在场，那言语可就大胆多了。
尤其是在上官轩面前！
【轩哥，你看暖宝，她跟咱们家子越多配啊。】
【哎哟哟这俩人，从小就长得好，以后若是成亲生了孩子，指不定得多好看。】
【子越骨络清奇，暖宝也有习武天分，这不是巧了吗？】
【唉暖宝方方面面都这样优秀，真是羡慕死个人！】
【可惜咯，像暖宝这么优秀的孩子，她居然不是我们家的。】
【咳，其实只要加把劲儿，这丫头也能成为咱们家的，但光我一个人努力，好像也没什么用，轩哥你说对吧？】
【暖宝的天分可不仅仅是练武啊，琴棋书画做买卖，医术毒术炼丹术易容术，哪一样不是学得飞快？
真要比起来，我觉得咱们家子越还不如暖宝呢！
若是以后长大了谈婚论嫁，咱们家还有点高攀魏家了。】
【这丫头还小呢，就已经这样出众了，等以后长大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来抢！】
【唉，当娘的操碎心，当爹的没作为，那可怎么办？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儿媳以后变成别人家的咯！】
【可惜啊，灵剑山要失去一个天下无双的少主夫人了。】
【话说回来，子越和暖宝都是天分过人的主儿他们若成亲生了孩子，那指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。】
【聪明还不算，说不定还很有天分，可以像子越一样，修炼‘飞龙在天’。
不，不止一样，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。】
【仔细想想，若是暖宝当了灵剑山的媳妇儿，那我和你就算立马去死，也能放心闭眼了。
有子越和暖宝在，灵剑山哪里还有不稳固的道理？】
【等暖宝和子越都老了，他们的孩子还能继续守护灵剑山，守护着天下……】
温眉成日就在上官轩耳边叨叨。
她从各个角度，用尽了各种说辞，只为拉上官轩入坑。
夸暖宝优秀。
夸暖宝和上官子越般配。
夸两个人的基因好，生出来的孩子也能好。
把灵剑山和天下百姓搬出来。
把‘飞龙在天’搬出来。
甚至，还假设一下别人捷足先登，自己家没娶到暖宝，会造成多大的损失。
【唉，子越若是没娶到暖宝，那这辈子恐怕他也娶不到别人了。】
【子越娶不到媳妇儿，那得多可怜啊？性子本来就不好，身边还没有懂他的人。
等到风烛残年，他没媳妇儿没孩子，真是悲凉又孤独。】
【还有暖宝，你不是挺喜欢暖宝吗？我看你也是把她当成很亲近的晚辈来对待的。
那么亲近的晚辈，若是以后嫁的人对她不好，又打她又骂她，你不心疼啊？】
【天底下的公爹和婆母，可不是个个都跟咱们俩一样的。
万一暖宝以后的公爹和婆母欺负她，刻薄她，那该怎么办？多好的姑娘啊，可惜了。】
【如果是嫁给咱们家子越就不一样，子越秉性好啊，跟暖宝也亲近。
而且咱们两家又是彼此的救命恩人，简直是天定的缘分！】
总之，接连好几天，温眉都在给上官轩洗脑。
以至于到了最后，上官轩都觉得，暖宝和子越是天生一对！
哪怕他知道，暖宝就算不嫁给自家儿子，也绝对不会受欺负。
莫说那丫头身后有蜀国皇室和南骞国皇室，就是她自己，都不是好惹的主儿。
可纵使如此，他还是按照温眉的说法，设想了一下将来。
想到上官子越孤独终老，想到暖宝被人磋磨到直流泪……
“就她了！”
终于。
在一月之约的最后一天，上官轩松了口：“眉妹，你说得没错，大儿媳妇非她莫属！”
正在收拾行李的温眉双手一顿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她回头看向上官轩，一字一句问：“大儿媳妇非谁莫属？”
“魏优秀啊。”
上官轩毫不犹豫道：“那丫头这么出众这么暖心，还能跟咱们家子越玩到一起去，可不就是天赐良缘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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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好的儿媳妇不要，我真怕遭天谴！”
说罢，又上前把温眉收拾好的行李打乱：“别收拾了，咱们再多住一阵，不急着走。”
温眉：“？？？”
她是一直想说服上官轩，但却知道这不容易。
纵使暖宝再好，也抵不过上官轩是个冥顽不灵的人啊。
温眉太了解上官轩了。
她知道上官轩就算心里动容，也不会那么快松口。
因此，当一月之约的最后一天到来时，她十分爽快就收拾了行礼，没有半点磨蹭。
一切慢慢来嘛。
反正经过这个月的努力，上官轩对逍遥王一家，乃至整个蜀国皇室都有了改观，足够了。
让暖宝当儿媳妇的事情，她回去后再继续磨。
距离暖宝及笄还有十年呢。
大不了明年再战！
可谁知？
就在她准备履行承诺，带着儿子们跟上官轩回家的时候，上官轩竟松了口！
哦。
不仅是松口，还主动说不走了！
天了噜。
温眉整个人都懵了。
她盯着上官轩，咽了咽口水：“魏优秀是暖宝吗？”
上官轩见此，颇为无奈：“除了她还能有谁？不是你天天说她优秀的吗？”
“哈哈哈。”
温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优秀是真优秀，但也不能随便给人家起外号啊。”
“这外号好得很，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。”
“那是轩哥有眼光，我当年真没嫁错人！”
温眉高兴得每个毛孔都在跳舞，说起话来自然好听。
——不容易啊。
——努力了这么久，总算是夫妻一心了。
不过想想灵剑山，温眉又试探道：“你不是哄我开心吧？真觉得暖宝适合当我们家儿媳妇？”
“嗯，除了她，好像也没谁能配得上子越了。”
“可暖宝是皇室郡主，咱们上官家的祖训……”
“这你别管。”
一提到祖训，上官轩就头疼。
“祖训的事情，我会想办法解决，现在先把魏优秀哄好再说。
像魏优秀这样好的姑娘，必须得成为咱们上官家的人。
至于老祖宗那头……他们若是泉下有知，想来也会喜欢魏优秀的。”
“好！”
温眉一听这话，总算放心了：“轩哥，我会跟你一起，永远站在你身边，永远支持你！”
说罢，又想起逍遥王。
“那老醋缸呢？你怕不怕他？他若知道咱们突然不走了，恐怕得说不少难听话。”
“我怕他做什么？”
上官轩嘴角一勾，竟有了几分老狐狸的味道。
“我手里有他的把柄，他若惹急了我，我也不是好欺负的。
不过……到底是未来亲家，我会给他留面子，争取和他搞好关系。
不到万不得已，我不会把他的把柄拿出来对付他。”
“什么把柄？”
温眉顿时来了兴趣，没想到上官轩还有这一手。
上官轩见自家媳妇儿好奇，也不瞒着，凑到对方耳边低语起来。
“什么？哈哈哈，你行啊！”
温眉笑得花枝招展，还跑去床头掏了几张银票出来。
“轩哥，给你，我这里还有十几万两银票，都给你拿着。
你找到机会就塞给老醋缸，塞得越多越好，让他搓衣板跪到断！”
“你不气我瞒着你睡觉？”
“这有什么好气的？人不睡觉是会死的，我还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寡妇。
过几年吧，过几年等子越成亲了再说。”
上官轩：“……”
——这是几个意思？
——好像再过几年，你就想当寡妇了？
……
逍遥王不知道上官轩夫妇又改主意了。
更不知道，人家夫妻俩已经同心，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对付他，怎么把他宝贝闺女拐走。
他掰着手指头度日，总算熬到了一月之约的最后一天。
想着明天一窝兔子就会滚蛋，逍遥王别提有多高兴。
正巧这一天是休沐日，全家人都整整齐齐在王府里。
天气极好，太阳打在身上暖洋洋的，很是惬意。
于是，逍遥王便跟逍遥王妃提议，不如出去郊游去？
逍遥王妃很久没出门了，心动得很。
再加上前两天也听温眉说，上官轩的腰好得差不多了，一家人准备回去。
想着自己以前还跟温眉说过，要一起去太平湖捉鱼。
现在人家温眉都要回去了，这鱼还没去捉呢。
“去太平湖吧。”
想了想，逍遥王妃冲着逍遥王道：“子越和暖宝不是说，太平湖有很多鱼吗？一个个都十分肥美。
今日咱们就去太平湖怎么样？给你一个钓鱼的机会，看你能不能多给我钓几尾鱼回来。”
“行啊。”
逍遥王正高兴呢，哪里会拒绝？
他点头应着，还不忘拍马屁：“我最听你的话，你让我钓我就钓，你不让我钓，我绝对不碰鱼竿！”
“瞧你那样儿？”
逍遥王妃掩嘴而笑，满脸都是幸福：“都多大的人了，还嘴贫呢……”